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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无印少年,潮核初醒(1 / 2)

十年后的东海之春,十七岁的阿浪蹲在“潮生岛”边缘的礁石上,手中握着从海底捞起的半截断剑。剑刃裂痕里卡着片褪色的海草,当他用袖口擦拭时,海草突然发出微光,浮现出潮汐的留言:“握剑时不必害怕颤抖,因为每个颤抖的瞬间,都是心在告诉你——值得守护。”

“阿浪,又在摆弄那破剑?”同龄的少女珊瑚抱着渔网走来,发间别着用剑意水母触须编的发绳,“今天是潮生祭,岛主说会有北境的共生族来访。”阿浪点头,将断剑塞进腰带——这是他在沉船湾捡到的,剑鞘上的“潮生”二字已模糊,唯有裂痕如活物般随着潮起潮落明灭。

潮生祭的篝火映红海面,潮汐与凌尘站在记忆之城的高塔上,看着下方手拉手跳舞的人群。如今的潮生岛已成为四海旅人朝圣之地,有人带着西域沙骨的骨笛,有人揣着东海渔村的贝壳剑,每个访客掌心都没有胎记,却都能在潮起时催动一丝剑意。

“雪璃的归墟之眼传来异动。”凌尘的骨剑突然轻颤,剑刃映出极北之地的冰原正在融化,“归墟核心的波动频率变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脱。”潮汐望向归墟方向,发现海面的潮痕图腾正在扭曲,那些曾象征平衡的波纹,此刻竟带着诡异的逆动感。

深夜,阿浪在礁石上练习剑墙剑诀,断剑突然不受控制地指向归墟。他看见,海平面下的归墟入口处,无数骨潮与剑意正在相互吞噬,形成巨大的漩涡,而漩涡中心,沉睡着的潮核表面,竟裂开了一道不属于双潮的裂缝。

“阿浪!”珊瑚的呼喊被海浪吞没,少女的渔网突然被骨潮之力撕碎,整个人被卷入漩涡。阿浪本能挥剑,断剑裂痕中涌出的不再是金芒,而是近乎无色的透明力量——那是融合了万千普通人信念的“无印剑意”。

潮汐与凌尘赶到时,只见阿浪的断剑正与潮核裂缝共鸣,少年的掌心没有胎记,却在接触潮核的瞬间,浮现出由无数细小裂痕组成的临时印记。“他是……无印传承人?”凌尘惊呼,想起初代祖师日记中的残页,“当双潮不再需要专属传承人,每个普通人都可能在危机中觉醒。”

归墟深处,那道不属于双潮的裂缝中,缓缓伸出一只由混沌与清浊交织的手臂,皮肤下流动着比骨潮更古老、比剑意更原始的力量。潮汐认出,那是天地初开时的“原初混沌”,双潮诞生前就存在的无序本源,当年被初代祖师与敖骨联手封印在潮核最深处。

“人类的平衡游戏,玩得够久了。”原初混沌的声音如地动山摇,潮生岛的记忆之城出现裂痕,“双潮不过是你们怯懦的遮羞布,真正的天地之道,是混沌与秩序的永恒厮杀。”它握拳,归墟入口的漩涡化作巨口,开始吞噬海面的潮痕图腾。

阿浪感觉有无数记忆涌入脑海,全是未曾见过的古老画面:初代祖师与敖骨在归墟前挥剑,他们的血液中竟流淌着原初混沌的碎片;陈平安散功时,故意将剑意混入混沌,为的是给千年后的人类留一线生机。“原来,双潮从诞生起就带着混沌的血脉。”他喃喃自语,断剑突然与珊瑚的渔网碎片共鸣,织出一道由信念组成的光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