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浔莞尔,看着谢知意,温声道:“爱妃,你这诗改得颇有新意,只是原诗本是‘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并无纸鸢的踪迹。”
谢知意俏脸微红,娇嗔地道:“陛下,妾身不过见这春日里蝶儿翩跹,又想着若是有纸鸢在这蓝天之下与蝶共舞,定是美事一桩,才擅自将诗改了,陛下不许笑话妾身。”
“爱妃心思玲珑,这一改,倒也为这春日添了别样的遐想。朕记得有诗言‘江北江南低鹞齐,线长线短回高低’,民间春日放纸鸢,那场面热闹得很。只可惜今日未曾带纸鸢前来,少了一些趣味。”萧浔颇有点遗憾地道。
谢知意却笑道:“陛下,这般也挺好。若是今日什么都齐全了,往后反倒没了念想。留些缺憾,才盼着下次能更好,也给这春日的回忆,添上几分盼头。”
萧浔听后,眼中满是赞赏,颔首道:“爱妃所言极是,人生在世,留些期许,日子才更有滋味。”
这时,太监刘永顺领着捧茶盘的宫女过来了,盘中两杯新沏的香茗正升腾着袅袅热气,“陛下,佳嫔主子,这是刚泡好的灵湖龙井,还请品尝。”
萧浔端过茶杯,轻嗅茶香,微微点头:“这茶香清幽,不愧是武林的好茶。爱妃,尝尝看。”
谢知意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汤入喉,清香四溢,“陛下,这茶滋味醇厚。伴着这漫山松林的清新,还有那星星点点野花的芬芳,更觉风味独特。”
说话间,一阵春风拂过,几枚松针悠悠飘落,恰好落在谢知意的手前上。
谢知意目光一闪,看向萧浔说道:“陛下,妾身曾听闻,松针也是能用来做茶的。据说用它泡出的茶,有独特的清香,还对身体大有裨益呢。”
“朕早年便听闻松针可制茶,只是一直未曾寻得机会尝试。今日在此处,又听爱妃提起,倒像是上天有意促成。”萧浔转头看向刘永顺,“刘永顺,你去安排几个手脚麻利的侍卫,采些鲜嫩松针回来,朕倒要亲口尝尝这松针茶的滋味。”
刘永顺领命而去。
不多时,侍卫们便采回了一篮嫩绿的松针。
萧浔看着松针,“这武林,应该有人会炮制这松针茶吧?”
武林府知府沈恒,听到询问,赶忙起身,疾步过来禀报道:“陛下,城中有经验丰富的茶农,对各类茶叶的炮制极为精通,松针茶的炮制之法他们也娴熟于心。”
萧浔微微点头,“甚好,那你派人去找到那个茶农,带他去行宫。”
“是,陛下。”知府沈恒领命,他没有派人去,而是亲自回城去找茶农。
萧浔回头对谢知意道:“爱妃,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回行宫吧。”
“好。”谢知意在霜降的搀扶下,从地上起来。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朝着行宫行进,到了行宫,没多久,沈恒就将一个身形干练、面容黝黑的中年茶农带到了帝王面前。
“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茶农整个人却趴在了地上。
“起来吧,沈恒说你擅长炮制茶叶,你就去把那些松针炮制成松针茶吧。”萧浔说道。
“是,草民一定泡制好。”茶农连忙应下。
刘永顺上前,扶他起来,将他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