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听见细微的簌簌声，像是无数沙砾在骨骼缝隙间游走，被一股神秘力量裹挟着，争先恐后地涌向体表。
当他艰难睁开双眼，眼前景象令他胃部剧烈抽搐——一层黑褐色的黏稠物质如同腐泥般覆盖全身，散发着混合着腥臊与焦臭的刺鼻气味。
那味道仿佛凝聚了药鼎中千年未清的药垢，又像是灵膳房后厨堆积的霉变食材，熏得他喉间泛起酸意，昨夜吃下的玉露蒸饺几乎要冲破喉咙。他强忍着不适掐动法诀，一道湛蓝色除尘术骤然绽放，将体表秽物尽数震落。
氤氲雾气散尽后，张涛忍不住抚上自己的肌肤。指尖传来的触感细腻得惊人，原本因长期服药而粗糙的掌心变得柔滑如绸缎，手臂上淡青色的药纹也尽数消退，透出珍珠般的莹润光泽。
就在这时，他才惊觉自己正置身于一座泛着微光的结界中，四周流转的灵纹将他与外界隔绝，显然是长老们特意布下的防护法阵。
结界外，林磊长老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终于泛起涟漪。他抬手轻挥，流转的光幕如潮水般退去。当混杂着草木清香的新鲜空气涌入鼻腔，张涛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恶臭已消散大半。只见林磊长老负手而立，嘴角微扬：\"若是再带着这股味道踏出结界，怕是要把丹房的灵植都熏蔫了。\"
\"多谢长老赐下的升灵丹！\"张涛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眼中满是感激，\"若非此药，弟子此生难有脱胎换骨之机。\"话音未落，一道清亮的声音从侧方传来。天岩长老抚着雪白长须缓步上前，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小友如今资质精进，不知能否与两系灵根甚至单灵根修士比肩？\"
张涛沉吟片刻，苦笑着摇摇头：\"让长老失望了。弟子虽能清晰感知到五系系灵力在经脉中奔腾，但距离两系灵根的修炼速度仍有差距。
不过...\"他忽然挺直脊背，眼中燃起斗志，\"不过如今的五系杂灵根修炼速度已经堪比普通的三系灵根修士的修炼速度了，已是弟子莫大的机缘！\"
天岩长老闻言抚掌大笑，声震云霄：\"好！好！五系杂灵根的资质，三系灵根的修炼速度在修仙界，已是万里挑一的资质，假以时日，必能在修仙路上大放异彩！\"林磊长老也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
天岩长老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张涛：\"五系杂灵根看似驳杂，实则暗含天地至理。\"他抬手虚画五行图，金木水火土五色灵光在指尖流转，\"你可知单系灵根修士吸收灵气，虽迅捷却单薄；而五系杂灵根修士若能将五行灵力融会贯通，其法力雄浑程度，足是单系灵根的十倍有余。\"
话音一转，他神色凝重起来：\"只可惜杂灵根吸收灵气的转化率不足百分之一，如同在沙漏底部凿孔蓄水，纵有浩瀚灵力也难以留存。纵观宗门典籍，无数五系杂灵根修士穷极一生，也不过停留在练气境五六重。\"说到此处，他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而你不仅突破到练气境九重，如今更借升灵丹之力蜕变为三系灵根。这般机缘，足以让筑基境大门为你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