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过树影落下斑驳光影,妃子笑的香气馥郁,为本就冷泡的滇红又添一份沁甜,入口甘爽非常。
“娘娘巧思雅致,这茶极好。”
“我也是这几日瞎琢磨出来的”,靖妃面上的笑意不减:“倒也不难,你也可试着做来喝,消暑解渴。”
“回头让芬儿给你端一盘去。”
妃子先虽是应季果品,却并非每处都有配给,宛晞映心头一暖,起身谢恩。
又闲话许久,问及长春宫的主位程嫔,靖妃听着宛晞映娓娓到来,拈过一小块梅肉,半晌淡淡道:“若真是个单纯的,应是不难相与。”
“有何难处,随时来这儿,我好帮你一道商看。”
这般畅聊至午膳过后,靖妃说日头太烈,又留着宛晞映,在殿后的廊下支了躺椅,由小太监们抬来铜叶风扇伺候着,品词读诗直到黄昏渐起,才任宛晞映告辞回去。
这一日确是闲适非常,在启祥宫茶果美馔皆是不停,晚膳也未传,宛晞映心里尤记挂着程嫔,想着还是往兰心殿去了。
程嫔已然好转许多,听闻宛晞映来了,忙指了秋琴去迎,她自转醒后第二日便精神尚济,只是身子还发虚畏冷。加之荟心已都说与自己听,她内心铭感宛晞映对自己的照拂,于是卯足劲撑起清薄身子,勉力爬下床榻。
宛晞映转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苍白孱瘦的预备跪行大礼,她紧步上前去扶。
“娘娘这是做什么”,宛晞映回头示意秋琴一并将程嫔搀起来,可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妹妹却是不住摇头。
“姐姐,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我无以为报,姐姐。你定要受我一拜。”
她情真意切,双眼中蓄满了泪水,唤的这两声姐姐,让宛晞映不由心中酸楚。
“秋琴,快将你就主子扶起来。”
宛晞映托着这位涉世未深的妹妹,语气放软了哄道:“你既还肯唤我一声姐姐,那么姊妹之间互相照应亦是再寻常不过的。”
“有什么,咱们也该起来了好好说。”
再回到自己的凌波阁时,已是落日散尽,案上有汀竹早已备下绿豆汤和鸡丝凉面,宛晞映当晚膳用了,便想去沐浴,汀竹轻声劝道:“敬事房应该快有消息了,小主不若再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