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索什扬意兴阑珊的模样,星灾也转头对泰克说道:
“泰克,殿下的脾气超乎你想象的要好,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银河里除了陛下外,没有哪位王者能比殿下更宽容更仁慈。”
泰克无言以对,这是他都难以接受的要求。
索什扬也没逼他,而是笑了笑,拿起酒杯。
“你也不用过于紧张,伊扬登确实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况且你们不是还有其他援军吗?比如那个伊瑞尔海盗亲王,他最近可是壮得厉害,麾下好像有七八百条船了,你们要是能把他请回去,想来应该也能扛过这一次。”
“伊瑞尔王子”
听到这名字,泰克也不禁叹息一声,拿起酒杯饮了一口。
“他被凯尔蒙伤的很深,现在.我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你们也不知道他当了海盗?”
“这个倒是知道。”
“那么这次伊扬登有难,为何不先向他求助呢?”
“凯尔蒙不开口,谁也没办法提这件事,毕竟伊瑞尔当年是自己离开的.方舟并没有驱逐他,所以如果他要回来是完全可以回来的。”
“哈,我明白了。”
索什扬干笑两声,放下匕首,看着泰克意味深长的问道:
“泰克先知,你觉得凯尔蒙称职吗?”
“他一直在很努力的维系着伊扬登的荣誉与生存,只是燃月之战后就显得太过焦虑,太过焦虑了。”
“看得出来,凯尔蒙与你关系很好,但我不得不说,他是一个为了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心宁可将整个方舟置于危险中的混蛋,把伊瑞尔请回来被视作一种认输,一种服软,所以他无法接受,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呢?”
泰克默然无语,但这本身就是一种回答了。
“这种人掌管先知议会,我不认为伊扬登与王庭能有什么相互理解的可能,不过.我对泰克先知你的印象不错,这样,如果我换一个条件,比如你如果能成为伊扬登的话事人,王庭就出兵,能接受吗?”
泰克从坐垫上站起身,随后以手抚胸向索什扬鞠躬敬礼,并诚恳的说道:
“殿下抬爱,鄙人诚惶诚恐,但权力并非我的追求,凯尔蒙虽然变得有些偏激焦躁,可他与我亦师亦友,更是生死之交,您的要求我实在无法答应,但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去说服凯尔蒙接纳王庭。”
“啧啧啧你看,我提什么要求,你都说不,而你又要这要那,那么正常来说,我们的会谈就算是结束了?”
“殿下!”
泰克紧张的绷起眼眉,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实话说他确实是“空着手”来的,不仅没有任何身份,也没有任何权力,他所说的一切其实都是不算数的,支持他这次行为的只有他对故乡的热爱与关切,以及某种近似于赌一赌的心态。
赌这个词,对于先知而言其实是一种耻辱,因为这代表着他们失去了对未来的把控,只能寄希望于渺茫的运气。
一个优秀的先知应该远离运气这个概念,这是泰克踏上先知道途时他的导师所教导他的第一句话。
眼见索什扬没什么反应,泰克看向星灾,这位日曜星官也轻叹一声,站起来微微垂首对索什扬说道:
“殿下,伊扬登终究是阿苏焉圣火曾经的寄存之处,若它陨落,影响毕竟不好。”
“但我觉得上赶着去贴别人的冷脸,也并不合适,枢密院方面就不太赞成介入伊扬登的战事。”
“殿下,有一件事或许泰克先知能够帮助到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