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请二位接受危险物品检查。”
其中一个黑衣保镖抬起手,礼貌,但是冰冷,甚至看两人的目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只是和权力走得近,而这群人却以为自己掌控了权力。
秦淮砚笑了。
“既然不信任,又何必相互浪费时间?”
“抱歉,这是规定。”
保镖还是那句话。
薄津恪瞥了那个保镖一眼。
“看来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紧急,告辞。”
说完,薄津恪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薄先生,还没见面就要走,是不是有点遗憾?”
忽然,一道沧桑,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薄津恪脚步一顿,转身。
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朝着两人走来,身型瘦削,鬓角银丝被刻意保留,与定制灰格纹西装形成冷冽对比。
左手大拇指戴着一枚玉扳指,和手指不太服帖,内侧刻着“戒慎”二字。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是前几年的款式了,上面的玛瑙袖扣是二十年前,一家已经倒闭企业所生产的东西。
这个人,就是调查局的直辖官,张怀黎。盛京的发展需要稳定,调查局除了维护治安的部门之外,还有负责土地规划部门,商业纠纷等等。
盛京作为经济开发大区,十几年前就已经被划分为特区,调查局负责统一管理。
直辖官是某一地区的总管理人员,对调查局有着调用,划分的权力,如同古代的二品大官。
张怀黎习惯性用玳瑁烟嘴点燃雪茄,烟雾缭绕中眼尾刀刻般的皱纹会短暂模糊,唯有镜片后淡琥珀色的瞳孔始终清明,像手术灯般剖开每个觐见者的灵魂。
“现在的年轻人,心气都高,有魄力又有胆识,怪不得盛京能够有今天的成就,薄先生功不可没。”
张怀黎的目光在两人眼前扫过,明明是夸奖的话,听着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薄津恪清楚。
刚才所谓的检查不过是一场下马威。
越是在权力中心的人,越是对掌控他人有着强烈欲望。
一点细微的差错,他们谈判就会陷入被动。
薄津恪薄唇紧抿。
“盛氏的功劳,张直辖应该都看在眼里。”
不卑不亢,薄津恪并没有直接承认张怀黎的表面的夸奖。
张怀黎笑了笑,邀请两人进房间。
房间是偏复古风,胡桃木地板暗嵌青铜轨道,这里像是特地为某个人定制的房间。
墙上悬挂的画,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位名家的字画,但仔细一看,其实是是碎纸残片,装裱框通电后能浮现暗红色数据流,薄津恪很快发现上面有些字迹,像是嘶毁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