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给他盖被子?”陆景逸神秘兮兮地问道,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好像活捉了什么jian情。
“他媳妇儿呗,还能是我啊,我有那么闲?”
“呵,”陆景逸顿了顿,稍稍明白过来,“合着这俩人在这玩情趣呢,可怎么着也不能绝食啊,他那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饿……”
“人家给他点了吃的他不吃怪谁,还是他最喜欢的鲜虾小馄饨。”
“咦——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你监视他啊?”
官莫北望着电脑屏幕,但笑不语。
电脑上已经连接了别墅区的监控,正对着18号别墅大门,每天实时欣赏安大公子历险记,真是一天一个新花样,常看常新,一会儿伸着头扒栅栏,一会儿贴门上偷听,一会儿在草地上摘小花,玩累了就呼呼大睡,醒来继续。
只喝水不吃饭,还能有这精力,啧啧。
昨天还上演了一出情敌对决的戏码,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还落了下风,看得官莫北直皱眉,任昭,任昭,呵……
挂断了电话,官莫北背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手指捏着钢笔,黑金的金属材质微微泛光,显得他脸部线条更加冷硬。
打小起,安无忧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虽说两人同岁,但安无忧是那种被父母宠大的孩子,心智成熟晚,官莫北一直拿他当弟弟,现在看他遭这个罪,说心里没有波动那是假的。
要不然也不会派巡逻车一天到晚在那条路上转悠。
官莫北扶着额,长叹一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能哄老婆,怎么就不能哄兄弟了,那还不是顺手的事儿……
“喂。”安无忧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还没睡醒的沙哑。
“还活着呢?”
“有话快说……”安无忧眉头紧锁,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他还记上仇了。
不就上次踢了他一脚吗。
官莫北既无奈又好笑,“他们老冯家的事你还管不管了?”
“啥?”安无忧怔住,甩了甩脑袋,随即明白过来官莫北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呢,“管,怎么不管,说说,怎么个事儿。”
“你现在去医院找景逸,先洗干净再换身衣服,景逸带你去见个人。”
“好。”安无忧一骨碌爬起来,离开他暖和和的被窝,听话照做。
官莫北的脑子他向来是佩服的,长这么大,也就上次跟他犯了回浑,平时对官莫北绝对是言听计从。
短短的几天,再次见到冯晚意的父亲冯继礼,没想到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陆氏医院特护病房,冯继礼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管子。
“他这是什么情况?”安无忧通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轻声问身边的陆景逸。
“心脏病,用药晚了,抢救回来后就这样了,主要是病人没什么求生意志。”
“没有求生意志?”安无忧皱着眉,疑惑道,“什么意思?那天吃饭的时候他还不这样,那姓华的不是已经抓起来了吗?”
身后的走廊随时有人路过,这里明显不是说话的地方。陆景逸拍了拍他的肩,带着他往办公室走。
安无忧已经梳洗干净,也换上了陆景逸提前准备好的衣物,风度翩翩的安大公子像还了魂似的,大背头梳得锃亮,精致光鲜,帅气不减,只是眉宇间多了些愁绪。